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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月色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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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2-14 20:37: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真的挺后悔自己高中没好好学习,自己曾是湖北八校之一的学生,毕业之后看着自己的同学不是985就是211,也许当时可能觉得没啥差距,但是真就一本管学习,二本管纪律,三本管卫生,985大学的教学模式和方法以及教育资源,真的不是二本,三本可以比的,希望大家都可以好好学习,我个大学生看个这个,快感动死了。
农村传统的劳动生活,其节奏几乎是亘古不变的,无论是大人们的生产劳动,还是未成年人的看牛砍柴割草,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有很多时候,都是在夜色中归来,要碰上好的时节,踏着月色,那就格外富有诗意。

就我而言,从小在山村里长大,高中毕业后回乡参加农业生产劳动,这样的晚归到底有多少次,是无论如何也记不清了,但是,在月色下的晚归,一直未能忘怀的,倒有这么两三次。

最早的一次是和小伙伴们上山去砍柴。临近过年了,几个小伙伴都要砍那岩青冈(高山刺叶栎)来砍陀螺,春节三天打陀螺,在那个年代,是我们小伙伴最有乐趣的活动。那岩青冈只生长在高而险峻的岩山巅,三年不长二寸,非常硬砸,砍的陀螺耐磨又不易被打破,但我们年幼,胆小,不敢到远处的崇山峻岭中去,就商量选定了离山村不远在半山上都能看见公路的“芋头冲”。我们尽量往险峻的山顶上爬。然而,因为离山下的两三个村子都近,粗大些的树木,早就被大人们砍走了,只乘下大人们看不上眼的。我们从半山就开始找,没有岩青冈;接近山顶有了,却怎么也找不到碗口大小单棵达到我们扛的重量和可以砍陀螺的(我们那时的力量,也只不过能扛三四十斤罢了),得砍两三棵才够,这就麻烦大了,一是要捆成一捆,二是下山还得扛着一步步地走,十分劳累,也十分危险!单棵的就不用捆,下山就直接往下面推,有力量有技巧的,把木柴扛在肩上再慢慢扬起后面一端向上挺,直到把木柴挺得竖直立起来了,再双掌合力托住下面一端往上猛抬,把木柴抛出去,让木柴翻着筋斗下山,有时会翻得很远,再悠哉游哉顺着下山,既省了那扛柴的力气,又可以得意地嘲笑别人的大汗淋漓。几番折腾下来,未到山脚,天就黑了,好在有朦胧的月色,虽说年幼力量不足,可视力却很好,还能扛着三四十斤柴一气穿过坡坡坎坎坑坑洼洼树影斑驳的漫长的山路,到了公路上才停下来歇息。回到家中,老人们早就等不及吃过晚饭了。

我正式参加生产队的农业生产劳动后,有这么一次。那是一九七七年的春季。我们村的稻田,或三四块五六块一组,或七八块十数块一组,星罗棋布地散在不同的山湾中,极少大块的。为了不浪费劳力,村里就把各组稻田评定工作量给定工分后,让全村男劳力大致平均地分片负责耕耘管理,由全队统一栽插和收割。我所负责的,还是外公参加劳动时所负责的那一组,比较偏远,在邻近一个村子的山脚下,面积不是很大,但是,耕耘的头绪复杂,耗时费力,工分量也不少。插秧之前的三犁三耙,加上铲田坎糊田坎,断断续续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清早起来扯草喂牛,煮早饭吃了,把午饭带上,扛了犁耙,赶着我的牛犊,就往那湾田去。干完一天的活,把腿脚洗干净,把犁耙藏好——这是必须的,不然,被邻村的人发现偷了去,没有工具,那一湾田的犁和耙,就是猫头鹰仰着飞——抓天无路了!放牛在山上趁这点时间简单吃几口草,就趁着暮色,回家。有一次,受耙田所限(一块田,犁了一部分,可以第二天再接着完成未犁的部分;耙就不行,不一次耙完,田就保不住水),拖延了些时间,刚上得田坎,天就黑了。趁着夜色,我独自一人,赶着我的牛犊,漫步回家。走过一段灌木丛中的山道,阵阵晚风送来各种各样树木嫩叶的清香,顿时为那咸涩的汗气点缀了几分淡雅。跨过一湾水田,银白的水面映着天光,或明或暗,仿佛若干小块,参差错落地组合成一幅巨大的水墨画卷,静铺在绵延的大小山峰之间。经过水库旁边的小路,清风徐徐,吹皱那一泓春水,仿佛是天光抛下了一幅揉皱的薄纱,飘浮在那水面上。最后,爬完那一段蜿蜒而略为宽畅的山路,路两边稀疏的油桐树,尚未完全长大的叶片,在微风中摇曳,投下了零乱而又自然的斑驳的幻影。刚到我们山村西边的关口,山村的东面,当空悬着一轮泛着微黄的银月,月色弥满了炊烟缭绕的村庄,使静宓的村庄更增添了几分朦胧和几分神秘。月光均匀地披洒在牛犊身上,像是遮蔽了又像是拂去了牛犊身上的尘土,牛犊头一摇一幌,尾巴左右甩打着,四蹄不紧不慢交替前行,那不轻不重的蹄声,正像一种旋律,疲惫,饥饿,单调而稳健。在这样的月光之下,我似乎才感觉到腰间悬着的小锑锅,被碗筷在我脚步的指挥下轻微地撞击着,发出一种单调而铿锵的节奏,与那疲惫饥饿单调而稳健的旋律交织在一起,洒满了一路。

那一湾田插满了稻秧后,母亲惊异地问我“吃饭香不”,说我瘦了许多。

一九七八年,大概是临近元宵节,新年规模化的春耕春种还没有开始,我被村里一位同龄人邀约去帮他在邻近公社某村的亲戚家装大门,做木工活。装木枋,拼木板,做门斗门包(大门上下固定门枢的装置),木枋框还要拉装饰线条,接头部位就必须做成45度角。说实话,我之前并未做过这样复杂的工作。但人家看着我以前能做独轮车,加上高中毕业的水平,就确信我能够做得好,要我去把技术的关。于是,我们背着各自的工具,徒步二十多里路。到了家中,测量墙面的尺寸,高两米二三,长四米三左右。一看材料,枋子和薄板,全是杂木,疙疙瘩瘩,弯来拐去。下枋子的条料、刨光、凿孔、锯榫头、拉槽、拼接木板,根据房柱子弯曲的情况修整木枋的外沿,还有安装的调校,每一道工序都非常费力,工具常常经不住几下就钝口,又得花工夫磨。经验丰富的木匠都知道,木匠斧钢火是否过硬,就看能否砍得下杉疙瘩。这样一面十来个平米的木板墙,中间装两扇大门,我们两人又是生手,边干边想,汗流浃背,干了三四天。所谓的帮,就是没有工钱,只管茶饭烟酒。但我们那时,既不抽烟也不喝酒,甚至也没有喝茶的习惯,渴了就一瓢冷水。生活清苦,只在最后一两天,主人家才在晚饭时炒上一小碗肥瘦混杂糟辣椒占多的腊肉,确实是一份难得的美味。整个工程,只赚了一份人情,然而在今天看来,那人情价值几何,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也还巧,就在我们工作快要完工那一天下午,他的父亲骑着马急匆匆赶来了,一下马就说是来接我回去参加高考政审,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一年,12月15号前后考的试,元宵节前才通知政审,具体成绩也不知道,我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高考政审会有多么紧迫,还是坚持一下午,把那大门全部装完,吃了晚饭,老人家骑马,我们两个年轻人还是各自背着工具,赶那二十多里大路。月光皎洁,山影迷朦,大路两边的地里的庄稼,分明已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山风裹携着阵阵寒意迎面袭来。我们一路谈论着几天来做木工的感受,由于耐心细致,每一处的用料安排,木板的拼接,边角接头角度的计算处理,都做得很到位,板块大小的划分也匀称和谐,结构牢固有力,大门装得规规整整开关自如闩锁顺畅,完全不是第一次做木工者所能达到的水平,主人家非常满意。春寒料峭之夜,我们背负着工具匆匆前行,正好焕发得一身的热气,又无挥汗之感。在空旷的山野,在不甚宽敞满是泥土和砂石的公路上,得得的马蹄声,我们背篓里斧头凿子推刨的撞击声,伴随着我们的谈笑声,乘着徐徐的夜风飘扬在皎洁的月光中。回到村里时,已是夜深人静了。( 文章阅读网 )

回到家中,填好高考政审的表格,即时入睡。或许是一种命运的驱使,虽然连续几天的劳累而又睡得很晚,也并未一睡难醒,第二天起来,天尚未明,赶了近一公里的山路,到邻村大队支部书记的家中,其家人告知我去请他签政审意见,赶紧起床,脸都顾不上洗,坐在火坑边,一边扣那长衫的疙瘩纽扣,一边交待:“我不会写,你写了读给我听,合心了再誊正盖章。”填好了老人家的意见,又赶了约两公里山路,到另一个村子的支部副书记家,那是一位朝鲜战场退下来的军人,穿着一身志愿军的冬衣,刚好挑得一挑水到家,放下担子,听我说明来意,也认真地为我写下了评价很好的政审意见。于是,在数月之后,我进入高校开始新的学习,踏上人生新的征程。

正如一位作家所说,幸福的家庭都是幸福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在我看来,人都是希望享福的,但是,不同的家庭,不同的人,各有各的福可享。在明媚的阳光下,挥汗耕耘,在柔和的月辉里,满载而归,在料峭的春晨,接受长者的审视,而后阔步新的征程,是人生的一种形式,也应该是一种人的福份。

2024年11月10日于贵阳首发散文网:vbbymkq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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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24岁还在读大三的老阿姨,给大家一个忠告,一定一定要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你只有真正经历过了,才知道没有学历,你甚至连一个机会都得不到。我现在专升本上了大学,在我专科实习的时候,我有一个同学特别优秀,基础很扎实,带他的老师也很喜欢他,但就因为他是专科毕业,最终没能留在那里。而且考研,有很多学校是明确专硕不收专升本学生的(就我的专业来说),只能考学硕。没有一个本科学历真的很难,尤其是在我们都是普通人的情况下。即使你现在很迷茫,但你也必须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这样后来你希望改变,也比由专科挣扎轻松得多。大家现在都还很年轻,珍惜你们现在无尽的可能性,我已经因为自己的选择,失去了很多机会。以我为鉴,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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