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发展是冷静科学持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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羑河纪实三三八

经济发展是冷静科学持久的

文生

小飞和老文开手机视频。

小飞问，现在乡村文学如何写？

老文说，现在乡村涉及到许多方面，经济发展使乡村变化很大，没有深厚功底的人写不来。( 文章阅读网 )

小飞说，阅读了一些，感觉在视野广的同时，厚度不够。

老文说，同感。说说。

小飞说，比如说，想为家乡做点事，什么想法的人都有，不比当年合作化矛盾少。

老文说，是的。

小飞说，从人性问题角度写的大部头不少。

老文说，还是那话，需要时间沉淀。

小飞说，合作化小说经过了时间沉淀,存在遗憾。据了解，当时退社闹的非常厉害。

老文说，还有闹粮也很厉害。这也是为什么合作化到后来要暴风骤雨地进行。

小飞问，之后的大饥荒，毛主席是如何发现的？

老文说，大饥荒在中国历史上司空见惯。国家这么大，每年都会遇到局部的旱灾或水灾，有时是大规模的旱灾或水灾，这时就会产生荒年。还有战乱导致。

国家实行粮食统购统销之后，很多年农民的口粮只能保持在较低的水平，一些地方的农民在青黄不接之际，因缺粮而逃荒甚至饿病的情况，时有发生。

局部饥荒，毛主席是知道的，多次批示要求各地注意。1958年发生了大面积的春荒，仅毛泽东批示要求各地注意就有三四次之多。

但接下来全国性的饥荒，地方领导人直至毛泽东，明显都缺少思想准备。

中央认为：出现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无粮可供，“首先是因为灾区的领导干部对粮食情况不摸底，对形势估计不足，特别是有些干部怕犯右倾，见喊缺粮不相信，不积极采取措施。加上有些地区供应工作本来安排不当，闹粮情况发生后，又未迅速抓紧统销工作，对真正的缺粮未及时供应，致使闹粮面积扩大。”把缺粮、断粮与“闹粮”混为一谈，产生了严重的后果。

小飞问，闹粮？

老文说，这是粮食征的过多，导致农家无储备粮，人们意见很大，于是瞒产现象产生。

小飞问，瞒产？

老文说，就是互助组、生产队不如实报告粮食实际产量。因为有瞒产的存在，结果一些地方干部见下面喊缺粮断粮就不相信，没有引起高度重视，不能防患未然，人为造成饥荒死人。

小飞说，这些地方干部太成问题。

老文说，毛主席和中央绝大多数领导人，都是刚刚从革命战争年代里过来的，一开始认为搞建设和打仗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大跃进”就是这种思维推动起来的。

小飞说，那么多年的根据地建设，如何征粮应该心中有数。

老文说，对于粮食定购，毛主席虽然多提出定购量要适当减少。但靠听汇报的毛主席不了解城市工业发展导致城市人口增加了2000多万吃商品粮的人，工业生产要用粮食作原材料，还有农村大兴修水利也使相当一部分农民转吃商品粮了。但粮食生产并不会增加这么快，“大跃进”更是加剧了商品粮的需要。当年根据地建设只管保障军队及机关用粮就行了。

小飞问，荒唐的粮食亩产量也有人相信？

老文说，毛主席认为这是浪漫的夸张说法。下面的人不敢说实话。

小飞问，毛主席什么时候认识到粮食会出问题的？

老文说，1959年三四月，春荒到来，毛主席才意识到此前认定的1958年的粮食产量可能有问题。统计局和粮食部核实1958年的粮食实际产量只有5000亿斤，比毛主席估计的“定数”，即7400亿斤，还少2400亿斤。问题是，亿斤的指标已经公布了，“现在改也不好改，改了怕泄气，中国人、外国人（面前）都不好看。”只能寄希望“七凑八凑，多种蕃薯，把豆子也算上，可能达到万亿斤、9000亿斤”。

小飞问，为什么干部们不说实话呢？

老文说，庐山会议批右，使得从中央到地方，大批向中央反映基层严重问题的干部都被打成了“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受到严厉处罚。由此带来了两个极其严重的负面影响：一是各级干部只能采用各种强力措施为完成“多征少销”指标向农民催逼征粮；二是虚假信息更加盛行，毛主席和中央看到的粮食汇报情况与实际愈加脱节和扭曲了。

小飞说，但饿死人的事还是让毛主席知道了。

老文说，下面不能不汇报了。针对“为什么还会出现饿死（人）的现象”，毛主席把农村问题的症结归纳成“五风”（即共产风、浮夸风、强迫命令风、干部特殊风和对生产瞎指挥风），要求各地整风整社，“以纠正‘共产风’为重点，带动其余四项歪风的纠正”。

为什么会刮起“共产风”呢？毛主席带头承认自己“有缺点、有错误”，说“第一个要负责任的是我，北戴河会议决议，有些内容写过了头”。

小飞说，又是靠运动解决问题。

老文说，为了掌握直接材料，毛主席派自己的秘书到乡村调查，同时中央领导人用不同方式进行调查。

胡乔木在毛泽东家乡韶山公社调查报告中提出：“从群众反映看来，大多数食堂目前实际上已经成了发展生产的障碍，成了党群关系中的一个疙瘩。因此，我们认为，这个问题愈早解决愈好。”报告列举了食堂破坏性作用的种种例证。

中央领导人经过调查，都对食堂意见很大。公共食堂大吃大喝是分光吃尽的行为，是不可持续的。

毛主席决定解散农村的公共食堂，社队退赔给农民部分财产，农民可以拥有一部分自留地了。

随后中央同意压缩城乡，特别是城市粮食销量，把城乡人口人均配给的粮食数额限制在每月28至30斤左右；将城镇人口强行“精简”到农村去，并且对工业、基建、水利等诸多大中型项目建设实行“关、停、并、转”，全面缩短工业、水利战线。还决定动用国家黄金储备41万两、白银储备1.4亿两，以每吨70美元的价格进口上百亿斤粮食。这样，持续三年多的严重饥荒才逐渐度过。

接下来召开“七千人大会”，会上似乎一切问题都可以研究、讨论，但是，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一个“雷区”:“三面红旗”的正确性不能置疑，这就没有能真正总结教训。“三分天灾，七分人祸”的说法使上上下下心中都有刺。

“三面红旗”是指1958年提出并实施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它集中反映了毛主席在建设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主义社会模式上的主张。

毛主席之后十分重视粮食生产，达到了以粮为纲的程度，十分重视粮食实物数量，不再相信农产值的说法。

后来国家完善了粮食储备制度，实施了粮食返销制度。

小飞问，现在官方的评价是？

老文说，《历史决议》有明确结论:

第一，大饥荒主要是大跃进运动、人民公社化运动和反右倾斗争的错误造成的严重后果。

第二，三年自然灾害加重了灾情。

第三，受中苏关系不断恶化的影响。

小飞问，经济学如何说？

老文说，你真会问问题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阿马亚蒂说，粮食是够吃的，饥荒产生在于分配机制。

小飞说，有道理。具体一点。

老文说，阿马亚蒂在《贫困与饥荒：论权利与剥夺》一书中，向造成饥荒最重要的原因是自然灾害造成食物短缺的传统观点提出了挑战。

通过对贫穷的多国及地区数起灾荒的实证研究，阿马蒂亚指出，在许多饥荒的实例中，食物的供应能力实际上并未显著减少。相反，是社会和经济因素，如工资降低、失业、食物价格腾贵、食物分配系统崩溃等，造成了社会中的底层民众陷于饥饿。结论是：饥荒源于食物分配机制上的不平等。

阿马亚蒂相信在运转正常的民主制度下，饥荒是不会发生的，因为面对选举、反对党和独立报纸，一个民主政府除了竭尽全力，采取合理的救灾手段以外，别无选择。相反，非民主国家易于发生灾难，致使哀鸿遍野，就在于受难者没有地方发出他们的声音。

阿马亚蒂说：“事实是显著的：在骇人听闻的世界饥荒史上，从来没有一个独立、民主而又保障新闻自由的国家发生过真正的饥荒。无论找到哪里，我们都找不到这一规律的例外。”

小飞说，俺觉着自由市场经济才能解决饥饿。

老文说，问题粮食市场并不是市场经济，国际上几家粮企垄断国际粮市。政府要起作用，要么手中有粮平价销售，要么用钱补贴民众。

小飞说，印度粮食产量不如我们，人口比我们还多，我们进口那么多粮食，印度反而大量出口粮食。

老文说，土地私有制使得大部分农民不拥有自己的土地,导致了粮食分配的不均衡。印度工业品竞争力不强，农产品出口成为印度赚取外汇的重要途径之一，也是维持其国内粮价的手段。

小飞说，哎呀。

老文说，据统计,印度多年人均年粮食总量在230公斤左右,和我们三年困难时期差不多，使得印度多年被列为重度饥饿国家之一。

小飞说，哎呀。国际上啥说？

老文说，不说这个，总是说印度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

小飞说，哦。备荒是自古以来的做法。咱这地方,商代是商朝的核心地区，有“汤克夏而正天下，天大旱，五年不收”的说法，没有粮食储备是不可能度过这五年的。

老文说，积谷防饥是传统。咱们这地方还有著名的黎阳仓。

小飞说，有时间去看看黎阳仓。现在呢？

老文说，在新的形势下，更要注意粮食储备。以前乡民注意储备粮食，现在农村都不存粮了，随吃随买，这更需要储备粮了。

小飞说，现在国际市场上粮食过剩。

老文说，但粮食交易控制在几家大粮商手里，一有风吹草动就赴你病要你命。别的不说，三年疫情初起时，很多粮食出口国就立即宣布不出口粮食了。这就是说，到时你出大钱也买不到粮食了。

小飞说，前些天网上说西北黄土高原上用推土机推山头造平原。

老文说，这个可行。

小飞说，网上说是胡闹，一是生土种不了庄稼，二是干旱庄稼长不成，三是水土流失，用不了多久又是山沟沟。

老文说，你说呢。

小飞说，这些生土长两年草、施农家肥很快就成熟土，西北干旱就种雨热同期农作物和抗旱庄稼，再做好流域治理，可以防止新推的平地重新变为山沟沟的。

老文说，是的。我还以为你这个农村娃和许多农村孩子一样，不懂农事呢。说来，咱们石林黑塔村南岗上就有不少土地是用石头坝拦蓄小流域而形成的土地。

小飞说，是集体时代的产物吧？

老文说，是。

小飞说，国际社会上不少国家存在饥饿现象，有的年年存在，我们就那几年，但人们不说国际社会，老是对我们那几年抓住不放。

老文说，我们要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小飞说，有的人是别有用心，结论是老生常谈。

老文说，不管啥说。灾难是存在过的，我们要记住。经济发展是冷静科学持久的事业，要根据历年发展实情制定规划，留余地，不能再犯过热病，狂热更不可取。新政策要经过点、面试验评估后再推广。

小飞说，目前中美生产总值差距在扩大。

老文说，我们不急了。

小飞说，没人敢说实话是产生悲剧的重要原因。

老文说，是的。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要实事求是的说。实事求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小飞说，历史是连续的。

老文说，是的。回家过年咱们好好聊聊。

小飞说，过年俺在家呆不了几天，俺假期间尽可能打工，挣两个学费，增加一点工作经验。

老文说，理解，有时间在手机上说吧。

2025年1月15日

首发散文网：vxcymkq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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